赵露思生病前认为拐杖只是装饰

赵露思曾经觉得拐杖不过是件时髦配饰。那会儿她走路带风，压根没想过这玩意儿真能派上用场。直到某天排练时脚踝"咔嚓"一响，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的皮影戏人偶，直接瘫在了舞蹈室地板上。

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儿直往鼻子里钻，她盯着X光片上那道裂缝发呆。医生递来金属拐杖时，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奶奶腌酸菜用的铁秤砣。"拄两天就习惯了"，护士边说边往她腋下塞海绵垫，那动作熟练得像给蒸笼铺屉布。

第一次尝试用拐杖下楼，她差点栽进绿化带。不锈钢管在台阶上打滑的声响，活像菜市场磨剪子的动静。路过的大爷摇头咂嘴："现在的小姑娘，穿个高跟鞋都能把自个儿整成铁拐李。"她涨红着脸，突然发现盲道的凸起纹路硌得拐杖头直哆嗦。

奶茶店台阶前，穿JK制服的学生妹抢在她前面蹦了上去。玻璃门映出她歪歪扭扭的影子，活像被雨淋湿的蜘蛛。外卖小哥的单车铃在身后炸响，她慌慌张张让路，拐杖卡进了排水沟缝隙。巷口修鞋匠扔过来块防滑垫："闺女，这玩意比男朋友靠谱。"

地铁无障碍电梯前排着轮椅队伍，她默默退到最末尾。穿荧光背心的站务员小跑过来，钥匙圈上的小黄鸭随着步伐一颠一颠："特殊时期，咱们都慢点儿。"车厢里有人起身让座，她摆摆手，把拐杖折叠成教鞭长短，突然想起小时候总把雨伞当宝剑耍的傻样。

复诊那天，医生笑着撕掉石膏。她摸着痊愈的脚踝，拐杖早被磨出包浆。保洁阿姨拎着拖把经过："工具嘛，用顺手了都舍不得扔。"现在看见拄拐的人，她会不自觉多瞟两眼——那些金属管上的贴纸，橡胶头磨损的斜角，都是藏起来的故事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