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西藏你见过吗

西藏的清晨总是来得格外早。天边刚泛起鱼肚白，转经筒的铜铃声就叮叮当当响起来了。扎西老人踩着露水去八廓街转经，羊皮袄袖口磨得发亮，像抹了层酥油。他数着念珠走过玛吉阿米餐厅，窗台上那盆格桑花开得正艳，花瓣上还沾着昨夜的星子。

布达拉宫的红墙在阳光下泛着暖光，远看像块巨大的酥油糕。朝圣者磕长头的声响回荡在广场，额头触地的闷响混着经幡猎猎的风声。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蹲在旁边数蚂蚁，辫梢上的绿松石坠子一晃一晃，和磕头人磨破的护板形成奇妙的和谐。

午后茶馆飘着甜茶香，铜壶嘴冒着白汽。三个牧区来的汉子围坐打骰子，羊皮袍子堆在卡垫上像几朵厚云彩。赢家突然用藏语唱起祝酒歌，隔壁桌的德国游客跟着拍桌子打拍子，牦牛酸奶沾在胡子上也顾不上擦。

纳木错湖边的傍晚能冻掉耳朵。卓玛裹着彩虹围巾卖风干羊肉，塑料袋在风里哗啦响得像经幡。两个背包客哆嗦着买了两串，嚼着肉干看落日把湖面染成金箔色。远处有藏獒追着越野车跑，扬起一溜烟尘，惊飞了歇脚的黑颈鹤。

夜深了，青旅天井里还有人在弹六弦琴。月光漏过晾衣绳上的冲锋衣，在水泥地上画出斑马纹。上铺的广东姑娘小声问："明天去羊湖要穿几条裤子？"下铺的北京大爷鼾声如雷，梦里大概正和冈仁波齐神山对饮青稞酒。窗台上，半罐氧气瓶和半包辣条静静挨着，像对古怪的兄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