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需要喝自己胆汁的小女孩珍珍,希望以后的生活苦味追不上你
"趁热。"护士把不锈钢托盘搁在床头柜上。珍珍捧起碗时看见自己手背上的针眼,青紫色淤斑像撒了芝麻的糯米团。第一口胆汁滑进喉咙,她打了个哆嗦,苦味从舌根炸到天灵盖,胃袋猛地抽搐起来。
母亲背对着病床拆毛线,旧毛衣在她手里一圈圈瘦下去。"隔壁村王阿婆说,胆汁越苦药效越好。"毛线针碰撞发出细碎的咔嗒声,"你爸在窑厂搬砖,一天能挣八十。"
窗外的广玉兰开了又谢,珍珍在病历本上画正字。第七个疗程开始时,主治医生把听诊器焐热才贴上来。护士站总有人偷偷塞给她水果糖,柠檬味的黄色糖纸攒了半铁盒。
化疗泵运转的嗡嗡声里,珍珍梦见自己变成一条鱼。河水凉丝丝裹着身体,水草拂过脸颊像外婆编的麻花辫。醒来时晨光正斜斜切过床头,母亲蜷在陪护椅上,手里还攥着没打完的枣红色毛线。
出院那天下了毛毛雨。珍珍把空糖盒埋在医院花坛里,泥土沾在指缝里带着青草香。巷口卖豆腐脑的吆喝声飘过来,三轮车铃铛叮铃铃响成串。母亲撑开印着广告的塑料伞,伞面上褪色的医院logo在雨里洇成浅蓝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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