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武在贝加尔湖牧羊，条件恶劣，挖食鼠粮草根为生，他为什么不吃羊？

冰天雪地的贝加尔湖畔，北风卷着雪粒子往衣领里钻。苏武握着那根磨得发亮的旌节，羊群在冻土上刨开积雪找草根。匈奴人给的公羊早该产奶了，可他宁愿嚼着带冰碴的鼠洞存粮。

羊皮袄里揣着发霉的干粮袋，那是单于派人三天送一次的饵食。老牧民看见他挖野菜，偷偷塞来半块酪浆，他摇头谢绝时，羊群正啃着枯黄的草茎。旌节上的牦牛尾早秃了，剩下光溜溜的竹竿插在雪堆里当路标。

长安来的使团路过湖畔，看见他正从冰窟窿里捞水藻。副使掏出羊肉干要换他怀里的旌节，他转身时冻硬的靴子裂开道口子。夜里狼群在营地外打转，公羊们挤作一团发抖，他举着火把守到天亮。

单于的阏氏派人送来烤全羊，金盘子里还搁着盐巴。他盯着羊皮上未干的血迹，想起未央宫前天子亲手系的绶带。匈奴小孩把奶渣抛给羊群，他弯腰拾起掉落的半块塞进嘴里，嚼出了羊膻味混着长安柳絮的滋味。

冰湖解冻那年，新来的牧人发现羊群多了三只羔羊。老羊倌数着苏武腰带上新刻的划痕，十九道深沟里渗着血丝。春风吹开他花白胡子上的冰溜子，怀里的旌节突然"咔嗒"响了一声——竹节里掉出半截蛀空的羊骨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