辽宁舰山东舰福建舰呼叫81192

海风掠过甲板，咸涩里裹着机油的味道。三艘钢铁巨兽静静泊在晨光里，辽宁舰的舷号16被晒得发亮，山东舰的雷达天线缓缓转动，福建舰电磁弹射轨道泛着冷光。水兵们蹲在机库给歼-15系留索涂黄油，远处传来地勤车"倒车请注意"的电子音。

塔台顶端的旗杆上，海军旗猎猎作响。值更官捧着保温杯，热气在玻璃上凝成水珠。他突然想起二十多年前那个春天，南海上空的无线电静默被刺耳警报撕裂。仪表盘红光里，王伟最后传回的语音带着电流杂音："这里是81192，我已无法返航。"

食堂电视正重播着那年新闻联播。穿蓝条纹海魂衫的老班长突然放下筷子，屏幕荧光在他皱纹里跳动。新兵们发现，这个平日能把缆绳打三十四种结的硬汉，喉结上下滚动得像颗卡壳的子弹。

黄昏的飞行甲板上，机械师用粉笔画着舰载机着舰区。粉笔末被风吹散，像四月南海的浪沫。福建舰的舰长蹲下来，指尖擦过那道白线："当年他们用望远镜都找不着咱们的航母，现在咱们有三艘。"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一直延伸到浪尖上。

夜航训练开始前，航空长在简报室黑板上画了个大大的"81192"。飞行员们挨个上前，把战术标图钉按在数字周围，叮叮当当的声音像在给老战友斟酒。塔台频率里突然有人清唱《军港之夜》，电磁波载着跑调的歌声在海天之间荡漾。

浪花拍打着福建舰的舷侧，新刷的"18"字样还带着油漆味。值更日志的最后一页写着：今日海况3级，能见度良好，81192空域净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