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爷为夺回孙子被人贩踩出眼珠

老张头蹲在村口石磨旁抽烟，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。他那颗玻璃义眼在夕阳下泛着冷光，左眼窝的疤痕像条蜈蚣。三年前那个暴雨夜，人贩子的皮鞋底碾碎了他半边脸，却碾不碎他骨头里迸出来的狠劲。

镇上杂货铺的王婶还记得那晚的动静。老张头抱着浑身是血的孙子冲进卫生院时，白背心让血染成了酱色。小孙子在他怀里哭得打嗝，他那只耷拉在外头的眼球晃荡着，血水混着雨水在水泥地上淌成小河。"老东西骨头真硬"，卫生院的李大夫缝针时直咂嘴，"眼球都挤出来了还死死攥着人贩子脚脖子"。

菜市场卖猪肉的刘屠夫亲眼看见老头怎么扑上去的。人贩子抱着孩子往面包车里钻的当口，六十多岁的老张头像头豹子从玉米垛后头窜出来。那人贩子少说有一米八的个头，抬脚就往老人脸上踹。玻璃镜片扎进眼球的闷响，刘屠夫现在想起来还牙酸。

小孙子如今上小学二年级，书包上总拴着爷爷给编的红绳结。老头每天雷打不动在校门口守着，那只义眼在阳光下泛着蓝。有回孩子班主任问起眼睛的事，老张头咧嘴一笑："换颗眼珠子保住亲骨肉，这买卖划算得很"。操场上的梧桐树沙沙响，树影子在他脸上晃，那道疤活像条盘着的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