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度未事先通知突然开闸泄洪

印度突然开闸泄洪的消息传来时，下游村庄的渔民正修补渔网。浑浊的洪水裹挟着树枝冲垮了河岸菜地，刚抽穗的水稻转眼泡在泥浆里。老人蹲在屋顶数着被冲走的牲口，孩子们踮脚望着突然出现的"新河流"从家门口横冲直撞。

恒河平原的雨季向来不平静，但这次洪水来得蹊跷。上游水坝开闸前没敲锣打鼓，连惯常的预警广播都省了。下游农民发现水位暴涨时，洪水已经漫过警戒线。养鸭人眼睁睁看着两百多只鸭子被卷进漩涡，像一团漂走的白色泡沫。

国际河流管理公约里白纸黑字写着提前通报的条款，现实却像雨季里漏雨的茅草屋——规矩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。边境村民翻出三年前拍摄的合影，当时中印双方还站在齐腰深的水里共同加固堤坝。如今泄洪警报成了马后炮，连逃命都带着憋屈。

水文站的记录本上，这次洪峰流量比往年高出三成。渔民们嚼着槟榔算账：提前两小时预警能抢收多少渔具，半天时间足够转移全部家当。现在河滩上散落着来不及收的晾衣杆，挂着的纱丽在泥水里翻卷，活像一群溺水的蓝蝴蝶。

跨国河流需要更透明的对话机制。雨季的乌云不会认国界线，下游的哭声应该被上游听见。洪水退去后露出龟裂的河床，那些被冲走的希望，原本可以不必沉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