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船事故最后1名失联人员被找到

江面终于平静下来。搜救队员老张蹲在岸边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救生衣上的反光条。整整七天，他梦里都是浑浊的江水打着旋儿吞没缆绳的景象。昨天半夜对讲机突然炸响时，他正就着凉水啃馒头，听到消息噎得直捶胸口。

码头栏杆上系着的黄丝带早被雨水泡褪了色。穿红棉袄的大姐每天清早都来换新的，她家闺女在游船上当讲解员。今早消防员抬着担架经过时，大姐突然蹲下去系鞋带，系了足足五分钟。

水下摄像机传回的画面里，那只粉色童鞋卡在礁石缝中，鞋头的小兔子图案还咧着嘴笑。打捞队的小伙子们憋着气作业，上岸时有人发现潜水服里混着鼻涕和眼泪。茶摊老板默默往他们保温杯里多扔了把枸杞。

辨认现场临时拉了道蓝布帘子，法医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泥点。穿西装来认领的年轻人突然跪下去，额头抵着水泥地，手里攥着半张全家福——照片另一半还在江底。殡仪馆的车发动时，树梢惊起群麻雀，扑棱棱飞过搜救队没收完的浮标。

老张把最后个荧光棒折亮扔进江里，绿莹莹的光顺着水流晃悠。茶摊收音机滋滋响着天气预报，说明天该出太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