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节跟妈妈说声我爱你

母亲节那天，阳光懒洋洋地爬进窗户。厨房里飘着煎蛋的香味，锅铲碰着铁锅叮当响。我靠在门框上看她忙活，后脑勺翘着几根没梳顺的白头发。

"妈。"我喊了一声。她头也没回，手里的铲子翻动着金黄的蛋饼："饿啦？马上好。"围裙带子在她腰后歪歪扭扭系成个死结，和二十年前给我系红领巾的手法一模一样。

洗衣粉的味道从阳台飘进来。晾衣杆上挂着我昨天换下来的衬衫，领口搓得发白。上个月回家，发现她把我小学的旧校服都收在樟木箱里，红领巾熨得平平整整。

电视机里放着保健品广告，音量调到最大。她耳朵这两年有点背，可半夜我翻身时床板轻轻一响，她隔着墙就能问："要喝水不？"去年做手术那会儿，麻药刚过就摸手机给我发语音，嗓子还哑着，说冰箱冷冻室最下层有包好的荠菜馄饨。

我走过去把火调小，她手背上的老年斑在油烟里忽明忽暗。"我爱你啊。"这句话混着抽油烟机的轰鸣滚出来。她关火的动作顿了一下，锅里的煎蛋边缘渐渐蜷成焦褐色。

"油溅到手了？"她抓起我的手腕检查，指甲缝里还沾着葱花。阳光把洗碗池里的泡沫照得七彩斑斓，那些泡沫正在一个个悄悄破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