汶川地震朱大爷已于2011年去世

朱大爷走了。2011年，那个在汶川地震中救出七人的老汉永远闭上了眼睛。人们还记得他佝偻着背在废墟里扒拉砖块的样子，指甲缝里全是黑泥，汗珠子砸在水泥板上啪嗒响。

那年地动山摇的时候，他正蹲在自家院子里搓玉米。房子晃得跟筛糠似的，他一个趔趄摔进鸡窝里。爬起来就往隔壁小学跑，压根没管房梁已经歪成了麻花。教学楼塌了半边，娃娃们的哭声从砖头缝里往外渗。他徒手刨了六个钟头，救出来的孩子个个灰头土脸像从灶膛里扒出来的红薯。

后来记者追着他问当时怕不怕，老汉搓着皴裂的手嘿嘿笑："谁家娃不是爹妈的心头肉？"他总蹲在重建工地的土堆上啃冷馒头，看新校舍一寸寸长高。水泥未干的门框上，现在还能瞅见他偷偷摁的五个黑指印——那是他最后一次参加义务搬砖时留下的。

葬礼那天来了百十号人，当年被他捞出来的小丫头都读初中了，抱着遗像哭得直打嗝。风卷着纸钱灰往新教学楼方向飘，塑胶跑道上蹦跳的孩子没人知道，十年前有个老头在这儿磨秃了十根手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