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居老人3000万豪宅堆满垃圾

王大爷的3000万豪宅里，霉味混着腐臭往人鼻子里钻。客厅的黄花梨茶几早被旧报纸埋得严严实实，明代官帽椅上摞着发黑的泡沫饭盒，阳台上二十万一平的景观位堆着矿泉水瓶，风吹过来哗啦作响。

社区工作人员第三次吃闭门羹。老人从猫眼后面露出半张脸，花白胡子抖得厉害："我这儿没垃圾，都是宝贝！"他脚边半人高的旧杂志摇摇欲坠，1983年的《无线电》杂志封面上，穿喇叭裤的小伙子正冲人笑。

房产中介小张记得五年前看房时，水晶吊灯能把大理石地面照得像镜子。现在吊灯蛛网里缠着塑料袋，唯一反光的是角落里没拆封的足浴盆包装膜。老人儿子从国外寄来的保健品在玄关堆成小山，保质期都过了三轮。

"当年厂里技术比武，我闭着眼能装五台收音机。"老人突然拉开条门缝，枯瘦的手指捏着生锈的烙铁。里屋传来窸窣声，三只野猫从破沙发底下窜出来，打翻了摞成塔的速食面空碗。

梅雨季来临时，对门李婶听见半夜有重物倒塌声。第二天看见老人蹲在楼道里拼老照片，背后乾隆年间的多宝阁歪斜着，缝隙里塞满超市小票和过期彩票。居委会送来的新被褥搁在门卫室三个月，包装袋上落了层灰。

垃圾分类员老周每周都来转悠。老人把烂菜叶装进爱马仕纸袋，用掉漆的紫砂壶养着蔫巴的绿萝。有次暴雨冲垮了阳台废品堆，物业从洪水里捞出个泡发的相框，里头年轻夫妇抱着婴儿，站在同样的阳台上，背后白玉兰开得正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