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前最后再看一次知识点

深夜的台灯下，摊开的笔记本边角已经卷起毛边，荧光笔划出的重点像霓虹灯似的在纸页上闪烁。小张把冻得发红的指尖凑到嘴边哈了口气，指关节上还沾着昨天默写公式时蹭到的墨迹。

窗外的雪粒子簌簌扑在玻璃上，像谁撒了把盐。他盯着三角函数公式表发呆，那些sin和cos的符号突然扭成了小蝌蚪。三个月前月考挂科的惨状还历历在目，当时在考场上抓耳挠腮的窘迫感，现在想起来后颈还在发烫。

同桌老王上周神神秘秘塞给他半块橡皮，说是开过光的"记忆橡皮擦"。小张笑着把橡皮掰成两半，糖霜似的橡皮屑落满桌缝。说来也怪，那些总记混的化学反应方程式，用这块橡皮擦过两遍后，居然像用刻刀雕在脑仁里似的清楚。

教学楼走廊的声控灯忽明忽暗，保安大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小张突然发现生物课本的扉页上，自己用橙色荧光笔涂鸦的细胞结构图，在黑暗里居然泛着淡淡的磷光。那些线粒体和核糖体在夜色中漂浮，像夏夜草丛里的萤火虫。

食堂阿姨总说"临阵磨枪，不快也光"，但小张现在觉得，真正管用的是那些被咖啡渍晕染的错题本，是写秃了五六支中性笔的演算纸，是凌晨四点背到舌头打结的政治提纲。他合上书本时，封面上的爱因斯坦贴纸冲他眨了眨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