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企业主：靠中国赚来的财富惨遭毁灭

美国商人约翰·肯尼迪站在空荡荡的仓库里，手指划过积灰的货架。他记得五年前这里堆满中国制造的圣诞装饰，工人们忙得脚不沾地。如今墙角结着蛛网，打包机锈迹斑斑，像极了他在底特律郊区的老厂房。

"那时候中国货就是摇钱树。"肯尼迪踢开地上一只破损的包装箱，塑料驯鹿的残肢从箱缝里支棱出来。2018年关税政策实施前，他的进口批发业务每年能带来370万美元利润。现在仓库租金拖欠三个月，最后一辆货车上周被银行拖走。

洛杉矶港的集装箱码头依旧繁忙，但肯尼迪的订货单缩水了八成。他掏出手机划拉着供应商发来的最新报价表，义乌工厂的出厂价涨了45%，越南的代工成本比三年前翻了一番。"我们像被扔进榨汁机的橙子，"他苦笑着对会计说，"汁水榨干了，连果渣都要论斤卖。"

隔壁五金店的台湾老板老林送来两罐啤酒。两人蹲在卸货区的水泥墩上，看夕阳把集装箱的影子越拉越长。"我父亲七十年代从高雄来美国，卖中国产的螺丝钉起家。"老林用起子撬开瓶盖，"现在他的老客户都改找墨西哥人了。"泡沫顺着瓶身滑下来，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的圆斑。

肯尼迪的iPad突然弹出邮件提醒，深圳合作二十年的灯具厂宣布停产。他盯着屏幕里熟悉的厂房照片，流水线上蒙着防尘布，像给逝者盖的白床单。会计默默递过计算器，液晶屏闪烁着血红色的数字：库存价值仅够支付员工两周薪水。

夜风吹散啤酒罐上的水珠。停车场尽头，褪色的广告牌还在闪烁"中国直采"的字样，电路接触不良的滋啦声像某种嘲弄的冷笑。肯尼迪把空罐捏瘪扔进垃圾桶，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檐下的鸽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