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岁脑干出血程序员发声

35岁的张明躺在病床上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缓慢滑动。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走廊传来的脚步声，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"滴滴"声。三个月前那场突如其来的脑干出血，让这个曾经连续敲代码12小时不喊累的程序员，现在连握筷子都费劲。

"那天加班到凌晨两点，站起来时天旋地转。"他的声音很轻，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，"后脑勺像被人用铁锤狠狠砸了一下。"CT报告显示出血量达到5毫升，主治医生看着片子直摇头。现在他的右半边身体像灌了铅，康复师每天帮他活动关节时，能听见骨头摩擦的"咔咔"声。

病房窗台上摆着同事们送的仙人掌，说是防辐射。张明盯着那盆植物出神："我们这行都觉得自己是铁打的。"床头柜抽屉里躺着未拆封的体检报告，血常规五项指标旁边画着四个向上的箭头。出事前那个周五，产品经理还在催他赶进度："这个版本不上线，投资人就要撤资。"

康复科的王医生拿着评估表走进来，手指点着表格上的数字："肌力恢复比预期慢。"张明试着抬起右臂，病号服袖子滑下来，露出萎缩的肌肉。妻子把吸管杯凑到他嘴边，温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。床头充电器连着公司配的笔记本电脑，屏保还是出事前写的半截代码。

护工推着轮椅经过门口，金属轮子碾过地砖发出刺耳的声响。张明突然想起工位上那个颈椎按摩仪，买回来半年只用过三次。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条纹状的影子，像极了代码编辑器里的光标。他伸出左手，在空气中慢慢比划着敲键盘的动作。